“云天收夏色,木叶动秋声”,这是诗词里初秋的图景;“树树皆秋色,山山唯落晖”,这是寒意渐浓的剪影;“一年好景君须记,最是橙黄橘绿时”,这是我上班路上所见的风景。
上班路上,途经201省道,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层层树影。树端立在道路两侧,每天,每天,上班路上我都看见它们扎在乡土的路旁。不似城市的行道树,车来车往热闹非常,不若花坛里的植株,专人侍弄、季季有新装。它们只是沉默地站着,无人欣赏,沉静无声却腰杆笔挺。
这些树好似四季的卫士,动不得却颇有威慑力,汽车带着烟尘四起,它们挥手拂去,以一种固执的姿态护卫着身后的村落、田亩、大棚和土地。我有一些好奇,如此日复一日的坚守、寸步难移开的枯燥,它们会不会想逃离这里?
这些树不回答,只抽出了天赐的画笔,蘸取天色做墨,白描一幅秋的层林尽染、工笔一卷秋的硕果连枝、水墨一册秋的天朗气清。我忽如梦方醒,树虽然站在这里,但它们越来越粗、越来越高,从未停下汲取养分、充实自己,力有所足,还丰富着路人的记忆,春的盎然生机、夏的遮天连碧、秋的红衰翠减、冬的素裘银披…
这些树不言语却用风过时的沙沙声构成了天地间最多变的语言,它们不移动却在行车时送上最多彩的秋景,它们不居功却在人累时递一片最温柔的树荫,它们不争先却在雨疏风骤时以身躯护佑身后的一切…
自然万物有灵机,我突然懂了些什么。
又是清晨,又是上班路上,我习惯性听着音频感受婆娑树影略过两旁。音频或是音乐或是广播,或是喜马拉雅收藏的课程,内容不拘、音量适宜,未必真的听进去什么,有人声在耳、景色过眼,行驶的路程便不枯燥,反而平添许多新奇,这些许的新奇,为一天开启了愉悦的心情。
愿每个人的上班路上都有新奇,每一天的日子常有欢愉。
(瑞生公司 唐瑞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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